父母对18岁以下儿童COVID-19疫苗接种的接受度:横断面在线调查

简介

在全球范围内，COVID-19大流行仍未得到控制[1］．现有的COVID-19控制措施不利于全球经济[2]，并对身心健康造成重大损害[3.］．迫切需要一种有效的疫苗来控制COVID-19。COVID-19疫苗研发正在进行中。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的数据，截至2020年9月3日，分别有34种和142种候选疫苗在临床和临床前评估;四种中国候选疫苗已进入三期临床试验[4］．根据2020年9月15日的官方新闻稿，这些中国候选疫苗的安全性得到了证实[5］．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于2020年7月22日授权紧急使用新冠肺炎疫苗[6］．向需要出国旅行的工人、学生和外交人员，以及卫生保健工作者和大流行和边境控制工作人员提供了COVID-19疫苗[5］．预计到2020年底，中国将至少有一种COVID-19疫苗可用[5，7，8］．

美国国家科学、工程和医学院提出了一个五个阶段的计划，以公平分配COVID-19疫苗。卫生保健工作者、老年人和其他有患严重COVID-19疾病或死亡高风险的潜在疾病的人是接种疫苗的优先人群，其次是基本工作人员、儿童和年轻人[9］．如果不接种COVID-19疫苗，儿童可能会成为病毒库，这将破坏终结大流行的努力[10］．此外，在所有儿童能够安全返校、家长能够恢复全职工作之前，经济很难完全复苏。[10］．根据上述官方新闻稿，医护人员、老年人和儿童被认为是中国接受COVID-19疫苗接种的优先群体[5］．

数学建模表明，如果COVID-19疫苗的有效性为80%，那么覆盖率必须达到至少75%才能消灭目前的大流行[11］．因此，及时了解社区对即将推出的COVID-19疫苗的反应，对政策制定和服务规划非常重要。对于18岁以下的儿童，父母通常是孩子接种疫苗的决策者。因此，了解父母对子女COVID-19疫苗接种的接受程度以及相关障碍和促进因素非常重要。据我们所知，至少有一项研究调查了父母对子女接种COVID-19疫苗的接受程度[12］．这是在英国进行的一项在线调查，结果显示48.2%的父母或监护人肯定会接受他们18个月或以下的孩子接种COVID-19疫苗[12］．父母相信COVID-19疫苗接种可以保护他们的孩子和其他家庭成员，并相信这将有助于他们恢复正常生活，这是他们接受孩子接种COVID-19疫苗的主要原因[12］．他们担心的是COVID-19疫苗的安全性和有效性[12］．本研究考虑了这些因素。本研究采用计划行为理论(theory of planned behavior, TPB)作为理论框架[13］．TPB假设，采取与健康相关行为的行为意图(例如，让孩子接种COVID-19疫苗)是实际行为的强有力预测因素。为了形成这样的意图，人们会评估行为的正反两方面(即积极和消极的态度)，考虑他们的重要他人是否会支持这种行为(即感知到的主观规范)，以及评估自己对这种行为的控制程度(即感知到的行为控制)[13］．在最近的研究中，TPB已成功用于解释疫苗接种行为[14-16］．

此前的研究表明，人们正在积极地在社交媒体平台上寻求有关COVID-19疫苗接种的信息[17］．在社交媒体上接触到covid -19相关信息，影响了中国工厂工人采取个人预防措施(如戴口罩、手部卫生和保持身体距离)[18］．此外，与COVID-19相关的不同内容可能对健康结果产生不同影响[18］．之前的一项研究表明，与tpb相关的构念和随后的行为可能会受到社交媒体的使用的影响[19］．在这项研究中，我们调查了在社交媒体上接触与COVID-19疫苗接种相关的不同内容与父母让孩子接种疫苗的接受度之间的关系。

据我们所知，目前还没有研究调查中国父母对子女接种COVID-19疫苗的接受程度。本研究调查了中国深圳父母对18岁以下儿童免费接种COVID-19疫苗的接受程度。我们检查了因素对其可接受性的影响，包括背景特征、基于TPB的与COVID-19疫苗接种相关的看法，以及通过社交媒体接触与COVID-19疫苗接种相关的信息。

方法

研究设计

这是对中国深圳2053名工厂工人的横断面封闭在线调查的二次分析，调查于2020年9月1日至7日实施。

参与者和数据收集

封闭式在线调查的参与者为深圳工厂的全职员工，年龄在18岁或以上。本研究在深圳市龙华区进行。深圳大部分工厂位于龙华区;2018年，该地区有2000多家工厂和100多万名工人。在深圳，工厂工人被要求每年在指定地点接受一次身体检查。龙华区为工厂工人提供体检服务的所有6个指定地点，包括3家公立医院、2家私立医院和区疾病预防控制中心，都被选为我们招募的研究地点。

为了避免选择偏差，研究人员在研究期间接触了所有参加这些地点的成年人进行体检。他们向潜在参与者简要介绍了研究细节，确认了他们的资格，并邀请他们加入研究。参与者被保证参与是自愿的，拒绝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调查不会收集个人联系信息或身份信息，数据将严格保密，只用于研究目的。为了让参与者保持匿名，他们获得了口头同意而不是书面同意。我们利用中国常用的在线调查平台“问卷之星”(长沙冉星信息技术有限公司)开发了一份在线问卷。生成快速响应码(QR码)以访问在线问卷。潜在参与者被要求在现场扫描二维码来完成调查。为了避免重复回答，每个移动设备只能访问一次在线问卷。参与者被要求不要将用于访问调查的QR码传播给其他人。调查共有66个项目，大约每页15个项目，共4页，大约需要15分钟才能完成。 The online survey platform performed completeness checks before each questionnaire was submitted. Participants were able to review and change their responses through a回来按钮。如家中有多于一名18岁以下的儿童，受访者在回答问题时，会以最接近调查日期的生日为参照[20.］．调查结束后，参与者会收到一张10元(1.30美元)的电子优惠券。所有数据均存储在在线调查平台的服务器上，并有密码保护。只有通讯作者可以访问数据库。

在2653名合格的工厂工人中，包括整个研究地点的60至1200名工人，2053人完成了在线调查，在整个研究地点的人数为40至968人。总有效率为77.4% (2053/2653);不同地点的数字由66.7%至80.7%不等。未回复的主要原因是时间不够和其他后勤原因。这项研究基于1052名至少有一个18岁以下孩子的参与者。经龙华区疾控中心伦理审定(文献编号2020001)。

措施

问卷的编制

由一名CDC工作人员、两名公共卫生研究人员、一名健康心理学家、一名高级工厂经理和一名工厂工人组成的小组组成了本研究中使用的问卷。调查问卷在10名工厂工人中进行了试点测试，以评估其清晰度和可读性。这10名工人没有参加实际调查。小组根据与会者的意见修订并最终确定了调查问卷。

背景特征

参与者被要求报告社会人口统计数据(即年龄、性别、关系状况、教育程度、每月个人收入等)、子女年龄、父母季节性流感疫苗接种史，以及他们的家庭成员是否有COVID-19史。此外，要求参与者报告过去一个月在工作场所和其他公共场所(即公共空间和交通工具)与他人密切接触时佩戴口罩的频率;包括响应类别每一次，经常，有时,从来没有．参与者还报告了过去一个月从公共场所返回、接触公共设施和设备后使用肥皂、液体肥皂和含酒精的洗手液洗手的频率，以及他们是否避免与不住在一起的人进行社交和用餐聚会以及拥挤的地方。

父母对18岁以下儿童免费接种COVID-19疫苗的接受程度

与会者听取了以下声明:“中国开发的COVID-19疫苗可能在2020年底上市。”然后，他们被问及让他们18岁以下的孩子接受政府免费疫苗接种的可能性(如果有的话);回答类别包括:1(非常不可能)，2(不太可能)，3(一般)，4(可能)和5(非常可能)。反应定义为父母对COVID-19疫苗接种的接受程度可能或很有可能．此定义在以往的研究中已被广泛使用[20.，21］．

基于TPB的COVID-19疫苗接种相关认知

基于TPB构建了两个量表来评估与COVID-19疫苗接种相关的认知。这些量表包括3项积极态度量表(例如，“COVID-19疫苗接种在保护您的孩子免受COVID-19感染方面非常有效”)和4项消极态度量表(例如，“您的孩子在接种COVID-19疫苗后会有严重的副作用”);回答类别如下:1(不同意)，2(中立)，3(同意)。两种量表的Cronbach α值分别为0.71和0.64;通过探索性因子分析，单因素对总方差的解释分别为64.0%和56.6%。感知主观规范(即“你的家人会支持你让你的孩子接种COVID-19疫苗”)和感知行为控制(即“如果你想让你的孩子接种COVID-19疫苗，你很容易就能做到”)由两个单项测量;回答类别如下:1(不同意)，2(中立)，3(同意)。

社交媒体的影响

参与者被要求报告过去一个月在社交媒体(即微信、微信朋友圈、微博、抖音等)上接触COVID-19疫苗接种相关信息的频率;响应类别如下:1(几乎没有)，2(很少)，3(有时)和4(总是)。这些信息包括(1)与COVID-19疫苗接种相关的正面信息(如新疫苗进入临床试验)，(2)与COVID-19疫苗接种相关的负面信息(如对疫苗效力、供应和副作用的担忧，以及对COVID-19疫苗接种的担忧)，(3)COVID-19临床试验参与者的证词，(4)与中国疫苗事件相关的负面信息(如销售问题疫苗和严重副作用)。

统计分析

以父母对COVID-19疫苗接种的接受程度为因变量。单变量逻辑回归模型首先评估了每个背景特征和因变量之间的关联的显著性。背景特征P<。05例单因素分析均在多因素logistic回归模型中进行调整。解释因子分析采用方差旋转主成分分析。SPSS Statistics for Windows, version 26.0 (IBM Corp)，用于数据分析P<。05被认为有统计学意义。

结果

背景特征

超过半数受访者年龄在40岁或以下(824/1052,78.3%)、女性(658/1052,62.5%)、已婚(1005/1052,95.5%)、未接受高等教育(785/1052,74.6%)、月收入水平低于5000元(714美元)(703/1052,66.8%)及前线工人(771 /1052,66.6%)。在父母中，20.0%(210/1052)过去曾接种过季节性流感疫苗，0.2%(2/1052)至少有一名家庭成员有COVID-19史。约半数儿童年龄在0至6岁(490/1052,46.6%)。

在过去一个月，分别有72.1%(759/1052)及83.1%(874/1052)的受访者表示每次在工作地点及其他公共场所与他人密切接触时都戴口罩。较少的参与者自我报告洗手(606/ 1052,57.6%)，避免社交和用餐聚会(622/ 1052,59.1%)，避免拥挤的地方(697/ 1052,66.3%)(见表1)．

与COVID-19疫苗接种相关的社交媒体的接受度、认知和影响

在父母中，父母对免费接种COVID-19疫苗的接受率为72.6% (764/1052)表2)．与父母对COVID-19疫苗接种的看法相关的量表的单项反应和平均(SD)值显示在表2．在参与者中，69.3%(729/1052)的人在过去一个月内有时或总是接触到与COVID-19疫苗接种相关的积极信息。在参与者中，有时或总是接触到与COVID-19疫苗接种相关的负面信息(442/1052,42.0%)或中国疫苗事件(298/1052,28.3%)，有时或总是接触到COVID-19疫苗接种临床试验参与者的证词(283/1052,26.9%)(见表2)．

与父母接受COVID-19疫苗接种有关的因素

在单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中，儿童年龄、自我报告避免与非同住人群社交和聚餐，以及自我报告避免拥挤场所与父母对COVID-19疫苗接种的接受程度显著相关(见表3)．

在调整了这些显著的背景特征后，对COVID-19疫苗接种的积极态度(调整后优势比[AOR] 1.70, 95% CI 1.50-1.91)，认为家庭成员会支持他们让孩子接种COVID-19疫苗(AOR 4.18, 95% CI 3.21-5.43)，以及认为对孩子接种COVID-19疫苗的行为控制(AOR 1.84, 95% CI 1.49-2.26)与父母对COVID-19疫苗接种的较高接受度相关。在社交媒体影响方面，接触与COVID-19疫苗接种相关的积极信息越多，父母对COVID-19疫苗接种的接受度越高(AOR 1.35, 95% CI 1.17-1.56)。与COVID-19疫苗接种相关的负面信息的较高暴露与因变量呈负相关(AOR 0.85, 95% CI 0.74-0.99)(见表4)．

讨论

这是首批调查中国父母对COVID-19疫苗接种接受度的研究之一，为政策制定和服务规划提供了一些初步数据。约70%的中国家长同意为子女接种新冠肺炎疫苗。然而，考虑到可接受性与实际行为之间的差距[22]，在COVID-19疫苗可用时，需要进行有效的健康宣传，以实现儿童疫苗的高覆盖率。

我们的发现为健康促进发展提供了经验见解。应更多关注有年幼子女的父母和遵守保持身体距离措施(即避免社交和用餐聚会和拥挤场所)的父母，因为他们报告父母对COVID-19疫苗接种的接受度较低。孩子在上小学或中学(即7-17岁)的父母可能更担心COVID-19在学校内传播，因此更有动力为孩子接种COVID-19疫苗。遵守保持身体距离措施的父母可能有更强的动机和自我效能来保护自己和孩子，COVID-19疫苗接种可能被认为是一种有用的保护手段。

TPB是指导未来项目发展的潜在有用框架，因为本研究中使用的四个TPB结构中有三个与预期方向上的父母接受度显著相关。加强对COVID-19疫苗接种的积极态度是有益的，因为这是一个促进因素。除了对子女的有益影响(如有效预防COVID-19)外，卫生宣传信息还应向父母强调，让子女接种COVID-19疫苗将导致群体免疫，从而有助于控制COVID-19。建立与疫苗供应有关的信心也可能是一项有用的战略。超过一半的参与者认为，他们的家庭成员会支持他们让孩子接种COVID-19疫苗。这种看法也是一个推动者。未来的健康宣传应加强父母对COVID-19疫苗接种的知识，并鼓励他们与其他家庭成员讨论子女的疫苗接种，以获得这些重要他人的支持。它还有助于增强感知行为控制，因为这是另一个促进因素。有很大的改进空间。在未来的COVID-19疫苗接种项目中，可以采用多种策略，包括简化接种程序和以学校为基础的疫苗接种项目。 Relatively few participants had concerns related to side effects, duration of vaccine protection, children’s apprehension, or other logistical issues. The associations between these concerns and parental acceptability were not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Addressing these concerns might not be useful strategies in future promotion campaigns.

我们的研究结果表明，COVID-19疫苗接种引发了中国父母在社交媒体上的强烈反应，约70%的参与者有时或总是在不同的社交媒体平台上接触到COVID-19疫苗接种的特定信息。接触与COVID-19疫苗接种相关的积极信息的内容，如疫苗疗效看好，与父母更高的接受度相关。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这类信息可以增加父母对COVID-19疫苗的信心，减少他们的担忧。接触COVID-19疫苗接种负面信息越多，父母的接受度就越低。之前的研究表明，在疾病爆发期间，人们更有可能吸收负面信息，而不是正面信息。23］．尽管社交媒体是传播信息的强大工具，但人们担心这些平台上存在不准确的数据、未经证实的谣言，甚至恶意的不实信息。24］．在COVID-19大流行期间，全球范围内的错误信息通过社交媒体传播，这可能会对未来的COVID-19疫苗接种项目构成挑战[25，26］．这些发现强调了在疫苗开发过程和疫苗安全测试方面保持透明度的重要性。公共卫生部门还应及时识别和核实错误信息。研究显示，一起重大疫苗事件(即长春长生疫苗事件)严重损害了中国人对疫苗的信心[27］．然而，在我们的研究中，关于这些疫苗事件的负面信息并不影响父母对COVID-19疫苗接种的接受度。

这是中国首批调查父母对COVID-19疫苗接种接受度的研究之一。它以TPB为理论框架，样本量比较大。然而，它有一些局限性。首先，我们只纳入了工厂工人的父母，因为这是二次分析。2018年，深圳工厂工人占总人口的34.3% [28］．然而，未能纳入从事其他职业或没有全职工作的父母是本研究的一个主要限制，并限制了我们样本的代表性。此外，参与者是在一个中国城市招募的。应该谨慎地进行概括。其次，由于这项研究是匿名的，没有收集参与者的身份信息，我们无法收集那些拒绝参加研究的人的信息。与研究参与者相比，拒绝参加研究的父母可能有不同的特征。选择偏差可能存在。与其他类似题目的网上调查相比，我们的回复率相对较高[12］．第三，本研究在方法上缺乏创新。本研究旨在为中国COVID-19疫苗接种相关的推广和服务规划提供及时的信息。第四，我们没有询问父母对不同成本情景的接受程度。中国政府经常为重点人群提供免费疫苗接种，以提高覆盖率。由于儿童被认为是COVID-19疫苗接种的优先群体之一，政府有可能为这一群体提供免费疫苗。第五，数据为自报，核查不可行。回忆偏差可能存在。由于社会期望，参与者也可能夸大他们的可接受性。此外，本研究中使用的大多数项目和量表都是基于以往中国父母对人乳头瘤病毒疫苗接种接受度的研究而自行构建的[20.］．这些量表的内部信度是可以接受的，但这些量表可能需要外部验证。此外，这是一项横断面研究，不能建立因果关系。

总体而言，中国父母对18岁以下子女接种新冠肺炎疫苗的接受度较高。TPB是一个有用的框架，可指导今后开展针对父母的COVID-19疫苗接种宣传活动。增强积极的态度，建立支持性的主观规范，增加父母对子女COVID-19疫苗接种相关行为的感知控制，这些都是潜在有用的健康促进策略。疫苗开发过程和疫苗安全性测试的沟通透明度非常重要。公共卫生部门也应及时纠正错误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