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维网上对疫苗的批评

介绍

在美国，未接种疫苗的儿童人数正在上升;未接种疫苗的19至35个月儿童估计人数由1995年的14719人增至2000年的24073人[1]。未接种疫苗的儿童人数对疫苗可预防疾病的发病率起着重要作用。例如，不接种疫苗的频率与接种疫苗和未接种疫苗的儿童中麻疹和百日咳的发病率有关[2]。

家长对疫苗安全的担忧

一些研究记录了父母对疫苗安全性的担忧[1，3.-5]。2004年的一项在线调查显示，一半的父母担心孩子可能会因为接种疫苗而患上长期疾病。6]。十分之一的父母出于健康考虑不愿意让孩子接种疫苗[6]。另一项美国全国调查发现，大多数幼儿父母支持使用免疫接种，但大约四分之一的人担心儿童接种的疫苗超过了对他们的好处，因此，他们的免疫系统可能会被削弱。7]。在美国，约五分之一(19%)的人认为疫苗在使用前没有被证明是安全的[7]。第三项研究比较了未接种疫苗和接种疫苗儿童的父母的反应，发现未接种疫苗的父母更有可能要求他们的孩子不要接种疫苗，相信MMR(麻疹、腮腺炎、风疹)疫苗会导致自闭症，担心副作用，并相信孩子接种了太多疫苗[4]。在科罗拉多州，从1987年到1998年，哲学上豁免免疫的儿童比例从1.02%增加到1.87% [2]。因此，越来越多的家长担心疫苗的安全性，并通过拒绝给孩子接种疫苗来表达这种担忧。

印刷和电子媒体经常被用来教育公众关于健康问题的知识。同样，媒体也被用来阻止人们采取已知的公共卫生措施，如接种疫苗。例如，一项国际研究调查了美国和几个欧洲国家的媒体反疫苗运动、百日咳疫苗覆盖率和疾病发病率[8]。与那些很少或没有媒体报道所谓疫苗不良事件的国家相比，那些在当代新闻报道中开展协同反疫苗运动的国家的百日咳发病率要高得多。一般来说，后两个国家保持了较高的疫苗接种水平和较低的发病率。

互联网的影响和研究疫苗关键网站的目的

因特网作为最新的电子新闻媒介，有可能影响人们对疫苗的看法，因为它是消费者健康信息增长最快的来源。事实上，大多数(67%)美国成年人使用互联网，其中40%至80%的人使用互联网获取健康信息[9-11]。随着互联网的迅速发展(1995年估计有19000个网站，到2001年估计有3600万个网站)[12])以及越来越多的人在网上寻找健康信息(估计有1.1亿成年人[10])，必须经常更新通过互联网传播的保健信息。

疫苗批评运动利用了互联网及其能够接触到寻求疫苗和疫苗安全信息的父母的能力。家长只需敲几下键盘就能找到这些信息。1999年至2001年进行的三项研究对互联网上的疫苗批评运动提供了一些见解，描述了“反疫苗”网站的内容和设计属性[13-15]。本文的目的是更广泛地研究2004年互联网上对疫苗的批评，并更新以前的研究结果。这是迄今为止在美国对此类网站进行的最大规模的研究。这一更新将使卫生服务提供者能够更好地了解反对接种疫苗的论据以及家长和患者可能向他们提出的有关接种疫苗的问题。

方法

有关疫苗接种的网页使用Copernic Agent Professional version 6.11 (Copernic Technologies Inc, Saine-Foy, Quebec, Canada)进行识别，这是一个互联网搜索程序，旨在同时在多个引擎上提交搜索并返回不重复的结果。使用的搜索引擎是AltaVista, FAST search (alltheweb.com)，谷歌(也支持雅虎!)HotBot、Lycos、MSN网络搜索、Netscape Netcenter和Teoma。搜索是在2003年12月5日进行的，搜索词包括“疫苗”、“疫苗接种”、“接种疫苗”和“反疫苗接种”。先前的研究表明，批评疫苗接种的网站更有可能出现这些术语，而不是“免疫”[15]。结果是代表750个站点的1138个Web页面。

排除标准如下:(1)包含在线对话的listserv或新闻组;(二)主要适用于动物的信息;(三)在其他网站发布有关内容的简短通知;(4)在线商业新闻服务、卫生/医学期刊、图书馆;(5)非英语站点;6)成人完全免疫;(7)非活性链接。纳入标准是鼓励拒绝接种疫苗或强调疫苗危险的内容。

两名研究人员独立审查了这些网站，并同意662个网站被排除，22个网站被纳入，但他们对66个网站存在分歧。第三位审稿人对这些进行了审查，并确定了纳入或排除，最终得出了78个站点。

数据收集/网站审查

2004年，使用Aeria Leech 3.3软件(佛罗里达州坦帕市)将符合排除和纳入标准的网站下载到CD上，该软件可下载网络内容。通过这种方式，所有的审稿人都获得了相同的信息，因为网站的内容可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网站的评估标准改编自2000年以前研究中使用的已公布的健康相关网站评估标准、设计和属性特征(例如，与其他疫苗关键网站的链接以及该网站的书籍、磁带、cd的销售)、特定的疫苗安全问题(例如，与自闭症、多发性硬化症的关联)和伦理指控(例如，阴谋、侵犯公民自由)[13，16，17]。定义了一个变量列表，并在数据收集后进行了细化。特别是，详细定义了50个变量，以尽量减少解释差异。对于每个变量，2名评论者(1名临床医生和1名社会科学家)独立检查了每个网站的所有页面，以确定这些属性是否存在(编码为1)或不存在(编码为0)。

数据分析

使用kappa统计量确定每个变量的判读信度。kappa值小于0.5的变量，表明两位评论者之间的一致性较低，不包括在进一步的分析中(4个变量)。在剩下的46个变量中，16个被保留下来，30个被合并为12个变量，使用逻辑分组(例如，将推广替代疗法、草药疗法或顺势疗法作为充分预防传染病的网站合并)。对于组合变量，如果发现一个网站至少有一个单独的属性存在，那么组合变量被编码为该网站存在。对组合变量进行kappa统计量计算。

为了确定包含每个属性的网站的百分比，有必要对两个评论者的编码值进行平均(即，如果两个评论者都将一个属性编码为存在，则平均值为1;如果一个审稿人将属性编码为“存在”，另一个审稿人将其编码为“不存在”，则平均值为0.5;如果两者都将该属性编码为不存在，则平均值为0)。将这些分数相加并除以网站总数。

然后，通过将28个变量组合成以下类，创建变量分组:促进疫苗批评、情感呼吁、替代医学、疾病风险/疫苗安全性和伦理指控。Spearman相关性比较了每个集群中属性存在的总百分比，以评估某些属性组是否经常在疫苗关键网站中同时出现。使用SPSS 12.0 (SPSS Inc .， Chicago, IL)进行分析。

结果

总共审查了78个网站。表2列出网站特征，它们出现的频率，以及网站评论的相互可靠性。疫苗关键网站的一个最常见的特征是包含将疫苗接种与特定不良反应联系起来的声明，特别是特发性慢性疾病，如多发性硬化症、自闭症和糖尿病。

其他常见的(≥75%的网站)特征是链接到其他疫苗关键网站，指控疫苗含有导致不良事件的污染物，指控阴谋隐瞒疫苗安全性和有效性的真相，呼吁通过教育和抵制建立负责任的父母，并声称疫苗只能提供暂时的保护，因此不值得冒险。互联网上对疫苗的批评类型的例子见表1．

25个网站的特点在表2，每个网站的平均特征数为13.5±5.3(范围为1.5-23.5)。为了评估疫苗关键网站中特征组的关联方式，对非参数数据进行了相关分析。尽管它们都有显著的相关性(P< .019)，伦理组与疾病风险/疫苗安全组的相关系数最高(ρ = .637;P< .001)，道德组和情绪组(ρ = .542;P< .001)，替代医学组和疾病风险/疫苗安全组(ρ = .554;P<措施)。确定了三个内容设计属性:62%的网站包含对科学文献的引用(κ = 0.60;P<措施);28%的人提供了疫苗支持者网站的链接(κ = 0.68;P<措施);26%提供了有关各州免疫要求的信息或链接(κ = 0.66;P<措施)。

讨论

我们发现，批评疫苗的网站声称疫苗会导致疾病，声称疫苗被污染，宣传疫苗只是暂时有效的想法，鼓励替代医学，声称传统医学是错误的，做出情绪化的呼吁，并对阴谋、掩盖、侵犯公民自由、极权主义和不道德行为进行道德指控。

医学研究所审查了一些疫苗争议的科学证据，发表了多篇关于这些问题的文章，并普遍认为疫苗是安全的，尽管有罕见的风险，如过敏反应[18-23]。对批评疫苗接种的网站声称的真实性发表的一篇评论报告称，许多“捏造和歪曲”以及对知名医学期刊数据的歪曲[24]。

疫苗关键网站的数量可能正在增加。2004年我们发现了78个地点，而Nasir在1999年发现了51个地点，Wolfe等人在2000年发现了22个地点[13，14]。

相对主义、逻辑谬误和启发式

我们认为，在我们评估的关于传统医学是错误的、关于医生在接种疫苗方面被误导、以及关于“回归自然”替代疗法和顺势疗法的宣传之间存在联系。这些在后现代思想中都很常见，后现代思想认为真理是相对的，并质疑既定的观点。因此，顺势疗法或草药医生的观点可能被认为是合法的，或者比传统权威如医生和科学家的观点更合法。国家免疫调查对未接种疫苗儿童的父母进行了分析，结果发现，71%的人认为医生在为他们的孩子制定疫苗接种决定方面没有影响力[1]。

我们发现，37%的网站上出现了据称因疫苗受伤的儿童的个人故事或照片。来自逻辑学和辩论学科的信息可能有助于分析和回应这种指控。将这种所谓的不良反应与接种疫苗联系起来似乎存在两个逻辑谬误。一个是Post hoc因此是适当的hoc，翻译过来就是“事后发生，因此发生”，换句话说，混淆了时间关联和因果关系。第二个逻辑谬误是错误的困境．在这种情况下，论证迫使人们在两个选项之间做出选择，这两个选项都与第三个位置相反，而第三个位置没有作为选项提及。例如，在对残疾儿童的描述中，选择是疫苗导致残疾或该儿童没有残疾;第三种选择，即残疾是由基因决定的或在子宫内发生的，并没有作为一种可能性被提及。

父母对疫苗风险的分析可能涉及其他几个启发式过程，包括压缩、遗漏偏差和歧义规避。压缩是对罕见风险(如疫苗反应)的高估，但对常见风险(如疫苗可预防疾病的发病率和死亡率)的低估[25]。新闻媒体往往过分强调因罕见原因造成的死亡风险，而低估因更常见原因造成的死亡风险。26]。遗漏偏误是指对遗漏错误的偏好超过对委托错误的偏好，尽管两者之间的区别可能无关紧要[27，28]。歧义厌恶适用于父母倾向于避免歧义的情况，并且可能认为来自已知疾病的较大风险比来自新疫苗的较小、更模糊的风险更容易接受[25，28]。歧义规避也适用于对疫苗信息的可靠性存在争议的情况。一项研究发现，那些反对接种疫苗的人在看到百日咳疾病风险与全细胞DTP(白喉、破伤风、百日咳)疫苗风险的比较表后，反对接种疫苗的态度更加强烈，这表明，即使呈现出平衡的情况，他们也会关注支持他们先前信念的信息[28]。

道德的指控

考虑到这些指控的严重性，我们在批评疫苗接种的网站上经常发现的阴谋、掩盖、侵犯公民自由、极权主义和不道德的道德指控尤其令人不安。对接种恒河猴衍生轮状病毒疫苗(RRV)后发生的罕见肠套叠病例的处理挑战了阴谋和掩盖指控。在这种情况下，疾病控制中心的工作人员注意到疫苗不良事件报告系统(VAERS)中的一个信号，开展了一项研究，并迅速发现了RRV与肠套叠之间的联系。RRV在数星期内撤回[29-31]。

对各州强制性疫苗接种法的豁免是对上述道德指控的反驳。虽然各州法律要求在入学前接种疫苗，但所有州都允许出于医学原因的豁免，48州允许出于宗教原因的豁免，17州允许出于哲学原因的豁免。32]。允许哲学豁免强制入学接种疫苗的法律的国家，未接种疫苗的儿童比例明显较高[1]。

最近发表了一项对疫苗不道德指控的分析，其依据是一些疫苗是在最初从1960年代的两次堕胎中获得的自繁殖细胞系中生长的。[33]。本文运用策略分析道德共犯(如双重效应原则)，发现接种疫苗是合乎伦理的[33]。堕胎是过去的事件，在时间、机构和目的上与疫苗生产分开。事实上，利他主义和群体免疫的伦理主张广泛接种疫苗，尽管对自主决定和个人良心的关切应该得到尊重[33]。

历史背景

自从引进天花疫苗和强制疫苗接种以来，出现了反对接种疫苗的小规模但声音响亮的运动，这些运动与过去的批评有许多相似之处。首先，对过去和现在的疫苗批评利用了公众对医学科学和调查缺乏了解，以及他们证实或反驳主张的能力有限。一般公众不善于解释统计结果，不善于区分因果关系和时间关联，也不善于根据适当的研究设计来评估结果的有效性。其次，今天使用的许多论点与过去使用的论点相似。例如，在19世纪后期，反对接种天花和伤寒疫苗的理由包括:接种疫苗违反自然规律，良好的卫生能提供充分的预防疾病的保护，疫苗可以传播其他疾病，强制接种疫苗是对个人自由的侵犯[34，35]。这些观点与当前疫苗批评者所支持的观点类似，他们认为自然疗法和替代医学更适合预防传染病，疫苗会导致特发性疾病，学校入学接种疫苗的要求侵犯了公民自由。13，14]。此外，道德方面的指控仍然相当尖锐，包括政府、医疗机构和制药公司之间的勾结，这些勾结是为了利润[35]。最后，反对接种疫苗的人夸大了相对罕见的不良事件，掩盖了接种疫苗的巨大公共卫生效益[15]。这是一种特别有效的策略，因为许多传染病造成的死亡已从公众记忆中消失(由于普遍接种疫苗)。

今天对疫苗的批评和过去的批评之间的差异主要是程度问题。现在有更多的疫苗，因此有更多的批评。第二，有更多的传播卫生信息的资源，包括电视、广播和万维网。

优势与局限

这是美国调查人员对这一主题进行的最大的研究，也是文献中最完整和最新的研究。此外，我们的设计建立在先前的研究基础上，通过量化审查网站上的道德指控。

与之前的研究一样，非英语网站没有被审查，这限制了概括结果的能力。此外，互译器的可靠性是好的，但不是非常出色。我们认为，这主要反映了在确定是否存在与价值相关的问题(如阴谋、不道德和侵犯公民自由)时，对网站内容解释的内在个体差异。网站的复杂性和规模是影响互连器可靠性的其他因素。

解决方案

有几种策略可以鼓励那些担心孩子因接种疫苗而受到伤害的父母对接种疫苗持开放态度。这些策略可用于大众教育活动或临床医生与家长之间的讨论。一种策略是分享个人与百日咳等疾病的经历。百日咳可导致严重疾病和残疾，目前仍在美国流行。照片(36，37]和证言[38对于患有疫苗可预防疾病的儿童来说可能是有帮助的。

第二个战略是解释大多数疫苗可预防疾病的传染性及其在工业化国家疫苗接种率下降时的复发率。例如，在瑞典、英格兰、威尔士和日本，免疫率下降后百日咳又复发了。39-41]。第三，一些对疫苗接种持批评态度的网站出售产品，包括顺势疗法和草药产品，这增加了这些特定网站存在利益冲突的可能性——这是向父母提出的一个重要问题。最后，非营利性网站，如疫苗教育中心[42]和国家免疫信息网络[43为家长和提供者提供有用的信息，不受商业和联邦基金的资助。

结论

总之，批评疫苗的网站声称有严重的不良反应、疫苗失败和严重的道德违规，包括掩盖、阴谋和侵犯公民自由。随着医生遇到越来越多的家长和患者在互联网上搜索疫苗信息，他们需要了解针对疫苗接种的医学和伦理指控。鼓励父母站在儿童的角度，分享医生治疗疫苗可预防疾病患者的经验，以及提供受疫苗可预防疾病影响的人的照片和证明等战略可能是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