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kTok作为健康信息源:糖尿病相关视频信息质量评估

简介

糖尿病已成为全球最普遍的慢性病之一。根据国际糖尿病联合会最近的一份报告，2019年全球20-79岁糖尿病患病率估计达到4.93亿人，占世界总人口的9.3% [1］．美国成年人的糖尿病患病率粗略估计为13.0% [2]和12.8%的中国成年人[3.］．糖尿病的高患病率给社会带来了巨大的财政负担和损失。2019年，糖尿病及相关并发症导致全球约420万人死亡，造成7600亿美元卫生支出[1］．因此，迫切需要采取行动来管理糖尿病。

糖尿病患者可以积极控制他们的慢性疾病。早期研究表明，加强血糖控制可以大大降低疾病并发症的风险[4-6］．然而，对糖尿病患者来说，有效地控制血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适当的血糖控制需要一系列的行动，如定制饮食、运动计划、定期自我评估血糖水平和优化用药[7］．一项研究显示，2013年，中国只有25.8%的糖尿病患者接受了治疗，其中只有39.7%的患者血糖得到了充分控制[8];如此低的治疗和坚持率可能与人们对这种疾病的知识有限有关[9］．糖尿病患者通常对有关其慢性疾病的资料有不同的需要，例如糖尿病的基本资料及治疗方案的有效性、糖尿病后遗症、血糖控制等[10］．然而，他们通常很难找到有关他们的情况的相关及易于理解的资料[11］．

新兴的互联网技术为更好的卫生交流和病人教育提供了机会。互联网已经将患者的角色从被动的信息接受者转变为主动的信息寻求者。12］．一般健康信息消费者使用社交媒体平台(如论坛、微博和群聊)寻求工具性建议和情感支持[13-15］．根据最近的证据，积极使用社交媒体获取信息的糖尿病患者与糖化血红蛋白值较低有关[16］．对此的一种可能解释是，社交媒体为患者提供了许多获得健康知识的机会，从而提高了患者的积极性(即使患者在管理自己的医疗保健方面采取积极行动的能力和意愿)[17］．因此，利用社交媒体进行更好的健康沟通以管理糖尿病是至关重要的。

尽管社交媒体有相当大的好处，但将其用于健康传播也有一些局限性。在文献中，信息的质量是被广泛提及的问题[18］．在社交媒体上遇到错误的健康信息的可能性增加了患者的风险，他们可能会根据不准确的信息做出健康决定[19］．未经审查的信息的质量对患者和卫生保健提供者都提出了挑战。一方面，患者需要能够区分高质量信息源和低质量信息源[20.，21];另一方面，卫生专业人员和机构应回应和打击卫生错误信息，以保护公众[22］．因此，检查社交媒体上健康信息的质量非常重要。

最近，一款新兴的短视频应用TikTok吸引了医疗保健研究人员的兴趣。23］．在新冠肺炎大流行期间，TikTok上与健康相关的视频被广泛观看和分享。例如，该应用程序上与covid -19相关的视频已被观看约931亿次[24］．TikTok上有很多关于糖尿病的视频;然而，它们的质量仍未得到研究。为了解决这一差距，本研究旨在系统地评估TikTok上与糖尿病相关视频中的信息质量。

方法

搜索策略和数据提取

使用关键词“糖尿病”(中文为“糖尿病”)，我们在2021年1月20日至25日期间搜索了TikTok，检索了TikTok推荐排序流程提供的前250个视频。我们包括了与糖尿病直接相关的视频，排除了其他主题的视频、商业广告和没有声音的视频。筛选后，我们获得199个视频进行进一步的数据提取和分析(图1)．

我们检索并提取了每个视频的基本信息，包括URL、发布日期、上传者姓名、上传者类型(个人vs组织)、上传者的验证状态、视频长度、分享次数、点赞数和评论数。提取的数据记录在Excel(微软公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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措施

我们测量了TikTok上与糖尿病相关的视频的两个方面:内容和信息质量。首先，我们采用Goobie等人提出的编码模式[25]对疾病定义、体征/症状、危险因素、评估、管理和结果这六类内容的质量进行评分。两名评分员对每个视频进行独立评估，并对视频对每一种内容类型的充分程度进行打分:0分(无内容)，1分(部分内容)，2分(内容丰富)。

为了评价信息的质量，我们采用了DISCERN工具。根据系统回顾[26自1998年出版以来，《辨别》一直是被最广泛采用的评估卫生信息质量的工具之一。这是一份简短的问卷，使用户能够评估有关治疗选择的健康信息的质量[27］．该工具由16个问题组成，答案选择基于5分制，从1=差到5=好。这16个问题分为3个部分。前8项涉及出版物的可靠性，例如其目的是否明确，是否相关、平衡和公正。此部分的分数表明，在选择特定疾病的治疗方法时，出版物是否可作为可信的信息来源。第二部分的7个问题集中在治疗选择的细节上，比如出版物是否描述了每种治疗的工作原理，并解释了其风险和好处。这部分的分数反映了出版物关于治疗选择(包括自我护理)的信息的质量。第三部分包括最后一个问题，基于所有前面的问题;它要求用户评价该出版物的整体质量，作为治疗选择的信息来源。值得注意的是，尽管最初的DISCERN工具是为评估书面出版物而设计的，但它已被广泛用于评估与健康有关的视频。 For example, researchers have used it to evaluate YouTube videos informing patients about treatments for cancer [28，29]和糖尿病[30.］．

评级过程

两名作者(WK和LS)负责评级任务;两人都是在当地2家医院内分泌科工作的注册医生。评分者独立地对每个视频的6种类型的内容进行评分，并应用DISCERN工具的16个问题。使用SPSS(版本22,IBM Corp)评估评分者之间的信度。视频内容相关的6项评分者间信度在0.813 ~ 0.981之间，所有信度系数都在0.1%的误差范围内高度显著。DISCERN仪器16个项目的各评分者间信度在0.898 ~ 0.991之间，所有信度系数在0.1%的误差范围内均高度显著。这些结果表明满意的相互评价的可靠性。

结果

视频来源

我们确定了视频的两个主要来源:个人用户和组织用户。我们进一步在个人用户中确定了3种类型的视频创作者:卫生专业人员、科学传播者和普通用户。在组织用户中，我们确定了三种类型的来源:新闻机构、非营利组织和营利性组织。

结果表明，个人用户发布的视频最多(n=156, 78.4%)。在个人用户中，卫生专业人员贡献的视频最多(n=138, 69.3%)，其次是普通用户(n=12, 6.0%)和科学传播者(n=6, 3.0%)。我们注意到，只有43个视频是由组织用户上传的，占我们样本视频的21.6%。在组织用户中，新闻机构提供的视频最多(n=31, 15.6%)，其次是非营利组织(n=7, 3.5%)和营利性组织(n=5, 2.5%) (表1)．

在我们的样本中，最短的视频只持续了13秒，而最长的视频持续了407秒。这些视频平均时长约为1分钟。所有视频均在2019年之后发布。最早的视频已经在TikTok上发布了589天，而最新的视频是在我们收集数据的3天前发布的。样本中的视频获得了275万个“赞”和15.77万条评论，被分享了30.52万次。表2显示了视频的特征，由不同来源的中位数描述。

视频内容

我们无意在搜索和筛查过程中排除任何类型的糖尿病。然而，我们发现大多数视频都是关于2型糖尿病的(n= 193,97%)。我们只发现了4个(2%)关于妊娠期糖尿病的视频和2个(1%)关于1型糖尿病的视频。

此外，我们对视频内容各个方面的2个评分者的得分进行了平均，并获得了从“无内容”到“内容丰富”的完整5分制分数。结果显示，超过一半的视频很少或根本没有关于疾病定义、症状或糖尿病评估的内容。总体而言，46.2%的视频很少或没有包含糖尿病相关风险的内容，66.8%的视频有一些或更多关于结果的信息。糖尿病的治疗是样本中最常见的话题。整体而言，67.8%的影片充分介绍糖尿病管理(表3)．所有视频的总分都已经给出了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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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质量

我们的结果表明，TikTok上糖尿病信息视频的总体质量是可以接受的。总体而言，非营利组织发布的视频得分最高，其次是卫生专业人员和新闻机构发布的视频。由营利性组织发布的视频的DISCERN总分最低，其次是科学传播者和普通TikTok用户。整个仪器的平均值表明视频源之间存在显著差异，在α= 0.01（表4)．

在可靠性方面，非营利组织发布的视频得分最高，而营利性组织发布的视频得分最低。我们的研究结果表明，非营利组织、新闻机构和个人卫生专业人员也提供了相对高可靠性的视频。不同视频源之间的可靠性差异非常显著，在α= 0.01。

在治疗选择方面，TikTok上与糖尿病相关的视频质量为中低。与其他来源相比，非营利组织和卫生专业人员提供的治疗选择视频质量更高;然而，差异并不显著。

讨论

主要研究结果

本研究系统评估了TikTok上糖尿病相关视频的信息质量。根据最近的系统检讨[13]，使用社交媒体作为信息来源在糖尿病患者中越来越受欢迎。各种社交媒体渠道为患者提供了获取医学知识和获得社会支持的便捷途径[31］．虽然传统的社交平台(如Facebook、Twitter和Instagram)已被广泛调查为与糖尿病相关的健康传播渠道[32]，新兴的基于移动的应用程序在传播糖尿病知识方面的作用尚未完全了解。我们的研究结果显示，TikTok是一个传播糖尿病相关信息的强大平台。在我们的研究中，199个糖尿病视频收到了275万个“赞”，被评论和分享了数千次，这表明TikTok是一个很有前途的健康传播渠道。

我们确定了两种主要的视频上传者(即个人用户和组织用户)，每种用户都包含几个更具体的用户类型。个人用户包括卫生专业人员、科学传播者、普通TikTok用户;组织用户包括新闻机构、非营利组织和营利性组织。卫生专业人员提供的视频最多，而营利性组织提供的视频最少。许多先前的研究表明，卫生专业人员和组织可以利用社交媒体进行有效的健康沟通和公共卫生促进[33，34］．我们的研究显示，中国的卫生专业人员一直在通过TikTok积极宣传糖尿病知识;然而，非营利卫生组织使用这一新兴视频渠道的频率较低。

在视频内容方面，研究发现了三种类型的不平衡。首先，大部分视频是关于2型糖尿病的，而很少有视频是关于妊娠糖尿病和1型糖尿病的。其次，大多数视频都是关于疾病管理的，但很少完全涉及其他方面的内容，如疾病的定义和症状、风险因素、评估和结果。第三，当许多视频通常是可靠的，这些视频在治疗选择方面的质量一般到中等。先前的研究表明，糖尿病患者有各种健康信息需求，包括对治疗、病程、糖代谢异常、糖尿病在生命周期中的进展、应对技巧和预防等信息的需求[35，36］．此外，这些信息的需求因糖尿病的类型而异。例如，患有1型糖尿病的年轻人可能对“糖尿病贯穿生命周期”特别感兴趣[35］．鉴于视频内容的不平衡，我们怀疑目前TikTok上与糖尿病相关的视频不能完全满足患者的信息需求。因此，我们呼吁更多针对性的视频来满足患者的综合信息需求。

我们的研究发现，视频中的信息质量因来源类型而异。非营利性组织发布的视频质量最高，而营利性组织发布的视频质量最低。这一发现与之前的研究一致，即政府资助的平台比营利性组织更有可能发布高质量的信息[25］．不幸的是，这些非营利组织提供的视频只占TikTok上与糖尿病相关的视频总量的一部分。我们建议政府部门和公立医院提供更多的优质材料，并利用这一社交媒体渠道的力量来促进公共卫生。鉴于不同来源的信息质量存在很大差异，我们还建议患者在使用TikTok获取糖尿病相关信息时要谨慎。

局限性和未来发展方向

本研究的发现应考虑到一些局限性。首先，这项研究只关注糖尿病信息的质量，而不是沟通的质量。例如，我们观察到TikTok视频中的交流方式有很大差异。有的视频使用丰富的材料(如说明性图片或案例、可视化数据等)来传达信息，有的则基于简单的叙事。遗憾的是，本文所采用的工具以信息质量为目标，而忽视了沟通质量。我们呼吁未来进行更多的实证研究，以调查TikTok上糖尿病相关视频的传播质量。第二，我们研究的视频都是中文的;因此，这些发现不适用于TikTok上其他语言(如英语)的糖尿病相关视频。我们鼓励未来的研究人员评估其他语言的糖尿病相关视频的信息质量，以更深入地了解TikTok上糖尿病相关视频的质量问题。第三，有许多评估健康相关信息质量的工具，如DISCERN、JAMA基准和HONcode原则。 This study employed the DISCERN instrument because it has proved effective for assessing the quality of videos on other platforms and apps (eg, YouTube). However, we encourage more studies using a variety of instruments to triangulate the validity of these findings in the future.

结论

本研究评估了短视频移动应用TikTok上199个与糖尿病相关的视频的信息质量。结果显示，这些视频主要涉及糖尿病管理，但在其他类型的内容(如疾病的定义和症状、危险因素、评估和结果)方面的信息有限。糖尿病视频的总体质量平均来说是可以接受的，尽管根据来源的类型有很大差异。我们的结论是，糖尿病患者的健康信息需求可能无法通过观看TikTok视频得到完全满足，患者在使用TikTok获取糖尿病相关信息时应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