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成年人对COVID-19的认知:横断面在线调查

介绍

COVID-19对全球公共卫生和经济增长造成了巨大损失[1-4]。在传染病暴发期间，评估公众的认知和知识对于为公共卫生运动提供信息至关重要。研究表明，政府政策可以对SARS-CoV-2的社区传播产生重大影响[5-8]。政府对民众对COVID-19的知识和认知了解得越详细，就越能有效地制定政策，无论是在国家、地区还是地方层面，控制COVID-19在民众中的传播。

2020年2月下旬进行的一项评估美国和英国公众对COVID-19认知的横断面调查发现，相当一部分成年人对感染预防方法和求医行为存在误解[9]。例如，当被问及是否有效的预防措施时，超过三分之一的调查参与者选择了以下至少一种选择:使用烘手器、用生理盐水冲洗鼻子、服用抗生素或用漱口水漱口。造成这些错误观念的原因尚不清楚，但对中国或新加坡等东亚国家的人口来说可能有所不同，这些国家在2002-2004年受到严重急性呼吸系统综合症爆发的影响。

评估民众对COVID-19的认知和知识不仅对于回顾性地理解和比较不同的行为和政策决定至关重要，而且对于通报封城后的政策也至关重要，因为人们在开始更多互动时遵循感染预防方法至关重要[10，11]。截至2020年11月，中国似乎已成功遏制了COVID-19的传播，报告的病例数较低[12]。然而，未来几个月，中国部分地区可能会出现更多的COVID-19浪潮。因此，收集有关中国各地对COVID-19的认识和认知的数据至关重要。

几项研究评估了中国国内对COVID-19的看法。然而，他们要么专注于特定的亚群体，如孕妇[13]或精神疾病患者[14]，或在旅游业等特定背景下评估风险感知[15]。据我们所知，我们的研究是第一个评估中国所有省份公众对COVID-19认知和知识的大规模调查。本研究旨在向中国政策制定者提供有关其人口对COVID-19的知识和看法，以促进在未来大流行浪潮中有效的政策设计。

方法

抽样过程

这项调查是由在线私人调查公司KuRunData实施的，该公司维护着一个潜在调查参与者的数据库，并提供调查。KuRunData通过自己的平台招募成员[16]，与其他网站合作，并鼓励注册会员通过流行的移动应用微信Mini招募新会员。KuRunData验证会员是否可以使用手机和互联网，并能够浏览在线调查。在这项研究中，我们使用KuRunData对中国31个省级行政单位的300-360名参与者进行了抽样，总样本量目标为10,000名成年人。一旦达到这个样本量目标，潜在的参与者就无法访问问卷。在每个省，KuRunData的目标是抽样反映该省人口构成的参与者比例(根据2019年《中国统计年鉴》)。17])。参与调查的成年人是由KuRunData自己的平台邀请参与调查的。他们被告知，完成问卷后将获得5日元(0.77美元)。在填写问卷之前，参与者必须提供知情的书面同意书并签名确认。知情同意页描述了项目的背景和目的，可能存在的风险，完成问卷后的付款情况，以及信息和记录的保密性。为了能够访问问卷，参与者必须在签名前阅读至少15秒的知情同意说明，并自我声明了解研究的目的和风险。该调查于2020年5月8日至6月8日进行。

问卷调查

该问卷在KuRunData平台上制作，共有25个问题，分为以下几个部分:介绍、对COVID-19死亡的感知风险、COVID-19的传播方式、对感染的识别和应对、社会人口学特征，以及关于COVID-19预防和症状可能存在的误解或谎言的具体问题，这些问题来自世界卫生组织的“神话粉碎者”网站[18]。问卷以标准中文撰写，见英文版A1文本多媒体附录1。参与者必须回答一个问题才能进入下一个问题。数字输入问题不允许无意义的输入(例如，百分比问题的输入限制在0到100之间)。

数据质量检查

执行了三种类型的数据质量检查。首先，我们验证了完成问卷所需的时间，并排除了在假设这些参与者没有阅读问题的情况下完成问卷的时间少于2分钟的参与者。其次，我们绘制了完成问卷所需时间的分布。如果一些受访者使用随机点击来尽可能快地完成问卷，那么在完成调查所花费的时间上可能会出现双峰分布(一个研究人群尽可能快地点击，一个人阅读问题)。第三，参与者被问及他们是否在网上查找答案，如果有，是哪些问题。那些自我报告在网上查找了某个特定问题的答案的人，在补充分析中被排除在该问题的分析之外多媒体附录1。

数据分析

我们排除了回答问卷中少于一半问题的参与者。所有分析都使用抽样权重来解释复杂的调查设计。抽样权重与选择参与者的概率成反比，考虑了以下变量:性别、农村与城市住所、省份。这些概率是根据《2019年中国统计年鉴》中各省的人口统计计算得出的。对于二元和分类回答选项，我们计算了选择每种回答的参与者的百分比，以总结调查结果。对于二项比例，我们使用Wilson评分区间构建了双侧95% ci。此外，我们计算了参与者的总分，其中包括正确回答的COVID-19知识问题的数量。从此以后，我们把这个分数称为知识总分。为了检验知识和感知如何随参与者的特征而变化，我们使用普通最小二乘回归将总分和每个问题的回答回归到年龄(10岁年龄组);性;受教育程度;省;农村居民与城市居民;职业;家庭收入;以及参与者是否有他们所知道的家庭成员、朋友或熟人感染了SARS-CoV-2。所有回归只包括这些变量中的一个加上每个省的二元指标(省级固定效应)。 We show regression results that we additionally adjusted for 10-year age group and sex in多媒体附录1。

道德

海德堡大学医院的机构审查委员会认为该研究不涉及人类参与者，因为所有作者只能访问未识别的数据。

结果

样本特征

共有14493名成年人同意参加这项在线调查。在排除未完成全部调查或完成问卷时间少于2分钟的参与者后，10000名参与者(全部完成了所有调查问题)被纳入分析。在完成调查问卷的时间内，没有证据显示有双峰分布(多媒体附录1图A1)。共有3643名参与者报告说，他们在网上查找了中位数为2个问题(IQR 1-3)的答案。

共有来自31个省份的5079名男性和4921名女性完成了问卷调查。他们的社会人口学特征显示在表1。10,000名参与者中约有十分之一(n=900, 9.0%)年龄在18或19岁，16.5% (n=1645)年龄在20-29岁，19.0% (n=1895)年龄在30-39岁，16.8% (n=1675)年龄在60岁或以上。共有37.3% (n=3733)的参与者接受过高中或中专教育，三分之一(n=3369, 33.7%)的参与者完成了本科学位。分别只有4.4% (n=438)和4.8% (n=475)的参与者从未上过学或只上过小学。大多数参与者(n=5935, 59.3%)生活在城市地区。每个省的参加人数从300人到360人不等。大约一半(n=5007, 47.0%)的参与者报告家庭年收入在60,000日元(9180美元)到119,999日元(18,360美元)之间。

知识总分

共有83.4% (95% CI 82.7%-84.1%)的参与者正确回答了80%或更多(即25个问题中的20个或更多)的问题，几乎所有(98.4%，95% CI 98.1%-98.6%)的参与者正确回答了60%以上的问题(图1)。总体知识得分的平均值和中位数分别为21.4 (95% CI 21.3-21.4)和22 (IQR 20-23)。总体知识得分的分布如图A2所示多媒体附录1。

居住在东部省份的参与者总体知识得分略高。例如，东部省份福建的平均知识得分为21.9 (95% CI为21.6-22.1)，而西部省份甘肃的平均知识得分为20.9 (95% CI为20.6-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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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SARS-CoV-2感染而死亡的感知风险

调查参与者对COVID-19感染死亡率的中位数估计为3.2% (IQR 1.0%-3.6%;表2)。当被要求估计感染普通流感的患者死于流感的百分比时，参与者的中位数反应为0.75% (IQR 0.10%-1.00%)。几乎所有(96.4%，95% CI 96.0%-96.8%)的参与者都认为老年人是最有可能死于COVID-19的年龄组。

SARS-CoV-2的传播

共有98.3% (95% CI 98.0%-98.5%)的参与者正确地识别出COVID-19不仅会影响老年人。当被要求从多项选择中确定主要传播方式时，82.2% (95% CI 81.5%-83.0%)的参与者正确选择了对飞沫传播的描述。共有89.5% (95% CI 88.9% ~ 90.1%)的参与者回答戴口罩对预防感染非常有效，86.3% (95% CI 85.6% ~ 86.9%)的参与者选择了正确的行为预防措施。然而，68.9% (95% CI 68.0% ~ 69.8%)的受访者回答说，使用干手器、定期冲洗鼻腔、漱口水、服用抗生素等至少一项措施有助于预防SARS-CoV-2感染。

COVID-19的症状和推荐的就医行为

大多数参与者正确识别了COVID-19的常见症状:发烧(99.5%回答正确，95% CI 99.4%-99.6%)，咳嗽(98.2%回答正确，95% CI 97.9%-98.5%)和呼吸短促(91.5%回答正确，95% CI 91.0%-92.1%)。相反，当被问及非COVID-19特征的症状时，参与者正确地回答了这些不是该疾病的预期症状:相对较少的参与者认为鼻出血(9.7%，95% CI 9.1%-10.2%)、皮疹(8.7%，95% CI 8.2%-9.3%)、便秘(7.4%，95% CI 6.9%-7.9%)或尿频(4.5%，95% CI 4.1%-4.9%)是COVID-19的症状。

当被问及如果出现发烧和咳嗽的新症状应该怎么做时，36.9%(95%可信区间35.9%-37.8%)表示将直接去医院或联系社区卫生工作者或其他官方联系人，38.6%(95%可信区间37.7%-39.6%)表示将拨打官方热线，10.9%(95%可信区间10.3%-11.6%)表示将继续日常生活。

社会人口特征对COVID-19知识和认知的差异

中年男性(我们发现40-49岁年龄组中知识得分最高)、居住在城市地区、家庭年收入较高的参与者更有可能正确回答知识问题(表3)。平均而言，生活在城市地区的参与者比生活在农村地区的参与者多回答了1.33个(95% CI 1.22-1.44)问题。男性比女性多答对了0.42个问题(95% CI 0.32-0.52)。

尽管各省之间在预防方法、常见误解和SARS-CoV-2主要传播方式(图2)，东部沿海省份的受访者对“建议就医行为”的正确回答比例高于西部内陆省份。这个问题的正确回答比例范围从西藏的47.0% (95% CI 41.4%-52.7%)到北京的87.5% (95% CI 84.1%-91.0%)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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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

在我们的调查中，参与者平均正确回答了25个问题中的21.4个(95% CI 21.3-21.4)。较高的知识得分与中年、较高的家庭收入、男性和居住在城市地区有关。关于预防方法、常见误解和SARS-CoV-2感染传播方式的知识在各省之间没有显着差异。然而，从东部较富裕的沿海省份到西部较不富裕的内陆省份，对出现可疑症状的适当措施的了解呈下降趋势。

所有省份的很大一部分参与者对预防方法和建议的就医行为存在误解，例如认为定期使用鼻盐水或漱口水可以有效预防SARS-CoV-2感染。此外，10.0% (95% CI 9.4%-10.6%)的参与者报告说，如果他们有可能感染SARS-CoV-2的症状，他们将继续日常生活。在公共卫生运动中解决这些错误和潜在危险的信念是很重要的。这些发现可以为在互联网和社交媒体上传播错误信息的活动提供信息，这两者都被确定为传播此类错误信息的平台[19]。向中国卫生保健专业人员通报公众持有的常见误解也可能是有益的，以便在咨询中解决这些误解。

尽管大多数参与者对知识问题的正确回答比例很高，但不同知识领域的知识仍然存在重要差异。评估哪些人感染严重COVID-19的风险增加以及SARS-CoV-2感染的常见症状的问题答对率超过90%。关于SARS-CoV-2主要如何传播以及哪些预防措施有效防止传播的问题，正确的答复率在81%至84%之间。知识最低的领域是确定预防SARS-CoV-2传播的无效措施或误解，以及在出现发烧或新的持续咳嗽时建议的就医行为。这表明，中国的公共卫生运动可以最有效地提高公众对COVID-19的认识，消除对无效预防措施的误解，并制定明确、一致和广泛分发的指导，告诉个人如果出现COVID-19症状应该怎么做。

我们的研究结果与其他国家评估COVID-19知识和观念的研究结果具有可比性。与美国和英国的一项类似调查相比[9，这三个国家的大多数结果是相似的。然而，我们也观察到这些国家对口罩有效性的看法存在差异。据报道，近十分之九的中国参与者认为戴口罩可以有效预防SARS-CoV-2感染，而分别只有约40%和30%的美国和英国参与者表达了这一观点，这表明中国参与者更有可能接受并选择戴口罩作为预防感染的措施。然而，这种比较是有限的，因为重要的是要注意，自2020年2月至3月进行这项调查以来，美国和英国对戴口罩有效性的看法可能有所增加。在澳大利亚，2020年3月18日至24日进行的一项在线调查发现，人们对卫生相关行为的理解和采用程度很高[20.]。在尼泊尔、埃及和马来西亚进行的调查发现，参与者对COVID-19有良好的基本了解，包括传播方式和建议的预防措施[21]。然而，一些常见的误解，如避免食用家禽和肉类以减少感染SARS-CoV-2的机会，或在公共场合戴口罩并不能减少感染[21-23]。鉴于全球范围内关于COVID-19的错误信息和误解普遍存在，我们建议公共卫生当局应继续开展运动，消除广泛存在的错误信息，并专注于始终如一地传递以下信息:循证预防感染方法和行为相结合的重要性。

我们研究的一个关键优势是，我们对中国各省的大量个人进行了抽样调查，这使我们能够评估不同地区的知识和看法是如何变化的，特别是比较受COVID-19影响较小的省份与受COVID-19影响较大的省份(如中国迄今受影响最严重的湖北省)的看法。

然而，这项研究也有一些局限性。首先，参与者是从在KuRunData注册并同意接受调查的成年人中挑选出来的。这些人可能在重要方面与中国普通人群不同，例如，在在线调查公司注册并参与调查的能力和意愿可能与识字率、教育水平以及对COVID-19的看法或经验有关，仅举几例。其次，一个重要的人口限制是我们样本中老年人的数量相对较少。尽管我们使用抽样权重来调整这种模式，但我们对最年长年龄组的估计样本量很小，因此存在很大程度的不确定性。第三，由于答案是对假设情况的自我报告反应，它们可能无法反映个人在现实中会做什么。同样，社会期望偏差可能会影响参与者以他们认为应该的方式回答问题，而不是他们的真实感受。最后，必须指出的是，本次调查是在2020年5月8日至6月8日之间进行的，因此反映了当时的知识和看法。

综上所述，尽管中国各地对COVID-19的一般知识相对较高，但仍有相当一部分人口对一些预防方法和推荐的就医行为存在重要误解。中国的政策制定者应该解决这种错误信息，因为重要的是人们要有准确的知识并采取正确的预防措施，以避免感染的再次发生。